隐藏的口径（三）
对于眼前的这一群“新手”，少校并没有多少底，但古琴科却截然相反，“放心，我的同志，他们的路还长着，会长大的！”
“达瓦里氏，可是他们基本上什么都不懂，怎么能够生存下去？”少校反问。
“曾经，我们有世界上最强大的情报网络和情报系统，最出色的谍报人员，可如今呢？昨天的祖国已经成了外国。你再看看该死的那帮德国佬吧，即便是有史塔西也不能阻止柏林墙倒塌！”古琴科拿出随身携带的不锈钢酒壶喝了口伏特加，伴随着705基地封闭的洞内那浑浊的空气似乎让他有点了微醉。
“情报人员并不需要每个人都像詹姆斯•邦德一样，施季里茨才是英雄。”古琴科又补充道。
少校的思绪似乎又回到几年前，《春天的十七个瞬间》在国内播出的时候受到不少赞誉，施季里茨也曾是他心里的“情报英雄”，可在八十年代末至九十年代初的电影院与录像厅内，人们最爱看的除了港台电影就是好莱坞大片，尽管有些片子在海外已经上映了很久，换了一个名字几番包装后再上映又能给录像厅老板们带来不少收益。
不得不说，冷战结束带来的冲击让古琴科这样的老克格勃们深受触动，这不仅仅是情感上的冲击，更是工作和生活所带来的变化。大量的苏联情报人员从形势急剧变化的华约国家撤出，联盟内各加盟共和国的“离心”让这些人已无太多用武之地，不少人选择加入强力部门谋得一份微薄的收入，胆子大的开始周旋于官员、商人及黑帮之间，充当起了掮客。
古琴科是不愿过这样的生活的，他性格里的执著和一点点底线不允许自己这样做，除此之外便是独立国家联合体框架下各国局势尚不稳定，通货膨胀也非常的严重，他还需要“再看看”。
通过一些旧相识了解到东方的一些情况后，古琴科也加入到前往东方的“淘金热”中，只不过他不是在远东边贸市场赚差价的“倒爷”，也没干着变卖红色帝国遗产的勾当，但他确实将一些克格勃时期留下的装备和通过特殊渠道弄来的武器想办法运到了现在的705基地。
在冲锋枪教授课程上，一些主流和非主流冲锋枪摆在了江成等人的面前。
“PP—90折叠冲锋枪，折叠后就是个小铁盒子，虽然不如美国原版，但也还说得过去。”古琴科介绍道。
“以色列制乌兹冲锋枪，我们的阿拉伯朋友弄到了不少，这种小型枪支在黑市上的保有量很大。”
“西德MP—5，目前西方军警主要装备，香港警察的特别任务连也主要使用这一种。”
“奥地利产TMP冲锋枪，装上消音器非常具有隐蔽性。”
……
对于705基地这些学员的培训，似乎都是速成的，枪械的简单构造了解、拆分维护到实弹射击都是在匆忙之间进行。学员中即便是有过“拿枪”经历的对这些很少接触到的轻型武器也感到非常陌生，这与在军警系统内长期使用制式武器是不一样的，更重要的是缺乏实弹射击机会在这不是障碍。只要江成等人想练枪，705基地库存内的7。62口径管够，可对于类似9毫米子弹仍旧是定量。
没有过拿枪经历，江成的射击水平在这些学员中确实算比较靠后的，但好歹依靠着韧劲和平时的刻苦，江成的射击水平已经渐有提高，古琴科对这个并不算高大的小伙子却格外感兴趣，似乎是这个代号9207的学员身上散发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气质。
“小同志，你之前是做什么的？”古琴科很想了解他，但却是在试探他。
来到705基地后，再加上之前的一些经历，江成似乎有所警觉，“这个我恐怕没有办法回答你，老师。基地内有纪律规定，不能随便打探别人的情况。”
“不错，保密意识挺强的！”古琴科喝了口酒壶里的伏特加后路露出满意的笑容。
“老师，那我们可以交换情报么？”江成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交换什么情报？”古琴科有点疑惑？
“我们可以彼此问问题，您问一个我回答一个，然后我再问您可以么？”江成微笑而又礼貌地向古琴科提出这样的想法。
“好！听你的！”古琴科答复了。
江成：“老师，我们在这训练以后将会被派到哪里去？要出国么？”
古琴科：“你可是问了两个问题，这个我无法告诉你答案，但我相信你的未来应该比你想象的还要精彩。但命运这种东西，却是无法捕捉到的。如果你信教的话，或许可以去教堂祷告让上帝告诉你答案。你会被派往哪，也不是我能决定的，705基地和上头的领导才有最终的决定权，在这里我是个异乡之人。”
江成：“好吧。您可以问我两个问题了！”
古琴科笑了笑，“还不是时候，小同志，会有机会再问你。”
在江成看来，这几年的变化给古琴科确实带来不小的冲击，似乎让这个曾经顶级的情报人员变得不再那么优秀，斯拉夫中年男人普遍的酗酒在他身上能够找到，前苏联公务人员的颓废在他身上也能够找到，江成有些困惑——705基地内培训的学员们如果真的是作为执行重大情报任务的话，为什么交给一个看着一般的前苏联情报人员来进行指导？这种疑惑在705基地内普遍存在着，甚至是基地主管少校也对古琴科充满着不信任。
古琴科却对这些不以为意，说得好听点他现在是发扬国际主义精神、发挥克格勃这个金字招牌的余热，说得不好听点，再别人看来他无非是一个打工的，只不过与古琴科曾经的同事和属下相比，他更有情怀一些。要知道依靠古琴科过去的人脉，他本有机会借着铁幕落下的东风在高加索和黑海地区狠狠赚上一笔早早开始自己的养老生活，可他并没有。
